chapter79脆弱
指月
---- 音
(七十九)
唐英是被程禹叫过来的,她一大早就接到电话说江临月生病了需要她照顾两天,让她来医院一趟。
接电话那时候她的金主周少爷还躺在她身边呼呼大睡,还好这人昨晚喝的有些多了没怎么折腾她,不然她根本起不来。
她赶到医院的时候意外又不意外地看见了江湛黑着脸从病房门口出来。
作为临月唯一的亲人,他在这里没什么意外,但作为黑山那个很多人口中的江湛,他的脸色好像并不平静,沉得吓人。
她再次确认了一下门口的牌子。
程禹低声和她说了几句,江湛沉沉的目光看来,一句话也没多说。
俩人就要走。
程禹走之前又退回和她说多谢。
唐英看着两人急匆匆的背影,暗骂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临月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日光正盛,应该是下午。她望着洁白的天花板发了会儿神,微微动了动手,连着经脉,立刻感受到全身疼痛。
尤其是下身,不动还好,凉凉的,一动就像五脏六腑都被牵扯出来一样。
她侧了头想叫人,看见唐英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对着几张纸皱眉。
“小英……”
那声音微不可闻,唐英却立刻听见,她放下手里那几张翻来覆去也看不太懂的报告,赶紧走到她身边。
“临月你醒了,哪里不舒服?我去帮你叫医生。”
临月小幅度地摇了摇头。见她神色焦急,还以为是什么大病,但她应该都知道了吧……
“要喝水吗?饿不饿?”唐英见她脸色太过苍白,她也没照顾过病人,一时有些手忙脚乱。
临月被她急切的样子逗笑。
“我想喝水……”
待到临月喝了小半杯水了,她才想起来问这水烫不烫。
临月缓了缓神,见她把杯子放下又折回来殷殷地看她,她只觉脸上又开始发烫:“你怎么来了?”
唐英说起这件事还有些生气。
“程禹今天一早给我打电话说你住院了,阑尾炎,需要人照顾,所以我就来了。”还阑尾炎,阑尾炎能住妇科?她刚刚里里外外看那些单子也没弄清楚到底是个什么病。
从医生那边来看她倒知道是男女行房太过激烈造成的,此刻临月脸色差得很,倒是不知道那男人哪里去了。
她想临月不像她们这些人,平时私下什么都说,到底学生会觉得不好意思,所以她也不好把话说的太明白。
临月脸色微变,随即冷冷一笑,她虚弱得连那点恨意都是可有可无的样子。
“阑尾炎……都是女生,我也瞒不住你,你不要和别人讲就是,这不是阑尾炎。”
唐英见她这么说,替她又急又气。
“是哪个不要命的烂人,你告诉你哥让他帮你出气……”
临月脸色变得更难看,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有他在,还有谁敢。”
唐英不是没想过,江湛多护着他这个妹妹她们都看在眼里,如果说有人敢动江临月那一定是不要命了。竟然是他!
此刻看到临月痛苦万分的表情,她也难忍怒气:“是他吗?!江湛不是你哥哥吗?!”
临月眼睛忽地红了。
“这个畜生!他怎么能这么对你?还害得你这样,我们要怎么办?报警吗?我帮你!”唐英从包里翻出手机,拨号键还没按下又觉得不对,“不行,警察局里都是他们的人,真闹大了对你没有一点好处……”
她急得快要哭出来:“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啊……”
临月反而比她冷静,她伸出右手轻轻握了握她:“不能怎么办,我也不知道,但就算是这样,我也得活着……”
唐英被她眼中坚定震惊,死死回握住她的手。
为什么命运对女人这么不公?
“是!凭什么要我们这么轻易就屈服,他们越是没人性,我们越是要顽强活着,谁知道哪一天机会来了我们就能报复回去!”
临月勉强扯了扯嘴角,她体力透支,又想要睡过去。
唐英不再和她多说,帮她盖好被子之后出去叫医生。
~
晚饭喝了些粥,总算身体没那么难受,还能坐起来看看电视。唐英故意找个了娱乐节目,她在一旁看得哈哈大笑,临月也被这笑声感染。
门突然开了。
江湛进来的时候女孩儿立马止住了笑声,压住内心不满看了来人一眼。程禹没跟进来,在门口眼神示意她出去。
唐英不放心临月,直到临月点了头,她才不情不愿出去。
屋子里安静了几秒。
“你不嫌吵?”那声音他在病房外都听见,她不是一向最喜静?他拿过遥控器默默关了电视,却又觉得这屋里安静地有些诡异。
“小英说是你让她来的。”
她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江湛没说话,朝着病床走过去。
临月见他走近不自觉缩了缩身体,极端防御害怕的姿态。
江湛站住了脚步,盯着她很久不说话。
临月被他看得低下头,咬了咬牙,再抬头时声音特别轻柔。
“我想求你一件事情。”
江湛简直要溺死在她这温柔的语气里,他从未见过她这样,她是第一次向他服软,而这感觉像刀软绵绵,却又注定会扎进他心里。
“以后能不能不要再给我用那种东西?”
她说着就要哭出来,委屈的很,头还是低着不敢看他,江湛身体先于意识一步作出反应,他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发,轻得很。
她看起来太脆弱了。
“你听话就不会。”
他并不曾想过后果这样严重,他从未用过这种手段去得到一个女人,今天清醒过来后甚至一点不觉昨晚那是欢愉,他自己也失控了。
临月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着急。唐英教她服软,说男人最吃这一套。江湛此时看起来比平时也算是好说话,只因为她语气软了些?
她决定再试试。
“那你以后可不可以……找别的女人?”
江湛涣散的目光立刻凝聚起来,没有平时那么锋利,但是一探究竟一样盯着身下的女孩儿。
可她小心翼翼又心虚的眼神出卖了她。
“你说呢?”
临月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觉得这招也不过如此。
她累得很,料定他此时不会拿她怎么样,闭了眼往下躺:“我累了,想先休息了。”
躺下的时候又拉扯到下面的伤口,她痛得轻微吸气。
江湛知她故意,恨得牙痒又一时不能拿她怎样,到此刻听见她吸气呼痛一时连压着的气也没了。
态度转变得这么快?还真是聪明,知道拿自己当武器。
他把她的被子往上拉了拉,自己去一边的沙发上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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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月她怎么样?”程禹把人拉到了走廊尽头,这里离病房够远,他总算问出来这个问题。
唐英觉得两人怕不是一丘之貉。
“我才知道原来所谓的江总这么变态,连自己的妹妹也能下得去手。”
程禹早上看到时也难以置信,但同时他又很快理解,江湛对江临月一切不一样都可以解释得通了。
他其实也不太相信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