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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不出大梁的皇宫,朕会让那个白眼狼死在你面前。”柳珹放下手,风弦精巧的下巴浮现出淡淡的红,“瞧,气血这不就上浮了吗,朕不许你走,你哪都去不了,鬼门关又如何,朕一样会把你拉回来。”
——
莘澄带着一群人到了关押姜毓的牢房。
姜毓背挺直着,丝毫不惧地看着莘澄。
“你给风弦下了什么蛊?”莘澄开门见山地问道。
姜毓皱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风弦她已毒发,只有绥沧才有的巫蛊之术,你还想抵赖?”莘澄见她不说,挥手让几个身强力壮的狱卒架住姜毓,把刑具往她身上套。
“亏得风弦还一心想着护着你,若不是你犯此大罪,她也不会被卷入其中,她救下柳霄根本不是为她自己,待到她醒来没准第一句话就是给你求情,期盼以功抵过饶你一命……”莘澄哪里不知风弦的小心思,她与柳霄没有过多交集,圣上也不止一次欺辱,她本就不会为了皇家的人费心。
“什么?她中蛊了?她现在怎么样了?带我去见她,我要见她!”姜毓听罢恍然抬眼问道。
“死不悔改的东西。”莘澄狠极。
狱卒的动作加剧,勒在姜毓脖颈和手指上的铁链一下子收紧,疼得她冷汗直流。
“绥沧……绥沧的蛊毒我都识得,风弦中蛊时日并不长,不然我定会察觉,我知晓绥沧的巫蛊之源,我要见风弦!”姜毓喘着粗气,脖子的铁链上方都开始充血浮肿起来,但她还是不肯让步,“我要见风弦!”
莘澄一直没松口,直到姜毓一张小脸变得青紫快喘不上气来了,才让狱卒停手。
“带来梦泽轩。”莘澄将狱卒手中的铁链抖落,“你若说不出来,我定会让你血溅当场。”
姜毓连将脖子上铁链松开的力气都没有,脑袋顶在地上艰难地呼吸着,“走……现在、现在就带我去……”
莘澄见姜毓这副模样,不禁有些怀疑蛊毒是否真的是她下的。
“带走。”莘澄不敢耽搁,马不停蹄地到了梦泽轩。
柳珹站在一边,冷冷的一个眼刀过去,莘澄低头道,“陛下,姜毓说蛊毒非她所下,但她懂巫蛊之源,臣便带她来看看。”
“风弦,风弦……”姜毓慌了神,她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得这样的病,明明自己时刻都在她身边,蛊毒之物不会轻易靠近。
“且放她过去看看。”柳珹命怜谷等人放开她。
姜毓急切地拉住风弦垂落在外的手臂,按住当时风弦烦躁时自己给她按摩的穴位。
不多时,风弦的锁骨与脖颈的连接处多了一块浓重的墨紫色。
姜毓拉开她的衣领,看清楚那白皙肤色上浮现的淤痕时,失神地跌坐在床榻边,“是巫灵子母蛊。”
“此蛊剧毒,若是尚未发作,用生在东边屋檐下的石灰土慢慢逼出子蛊便好,若是……”姜毓喃喃道,“若是一朝毒发,怕是……怕是……”
姜毓说不出来那个字,她隻恨自己为什么没早点发现。
听风见柳珹看了过来,即刻下去随众人商讨石灰土如何能与红参一同加固阳元,将蛊毒逼出来。
“带下去。”
怜谷领命将姜毓拖走,姜毓没了半点力气挣扎。
风弦服下红参汤,脸色很快就红润起来。
怜谷站在柳珹身边,“陛下,还有一个时辰就要听政了,案牍已是劳形,这般劳心费力只怕会垮了身子……”
柳珹最后深深望了一眼陷在锦绣中的风弦,转身离去。
听风见莘澄还在一边走来走去,上前道,“大将军也累了一夜了,这里交给臣等便好,您也快去歇息吧。”
莘澄刚想说些什么,又听听风道,“殿下若有苏醒的迹象,臣等一定第一时间通知您。”
她隻好点点头,不舍地一步三回头离开。
听风见四下无人,关上房门后去了偏殿。
屋内隻留下风弦独自一人。
一直隐在黑色角落的身影现下得以完全显现出来,镜月阁阁主看着风弦红光满面的脸“啧啧。”两声后,伸手按住她手上某个穴位。
不一会,风弦竟开了睁眼。
她看到头顶熟悉的罗帐,继而看到了镜月阁阁主的那半张未遮住的脸。
阁主那颌下不甚引人注目的一点胭脂痣倒也被看得清清楚楚。
“命真大,居然还没死透。”阁主讽刺道。
“当你夸我了。”风弦咳嗽几声,艰难地坐起来。
“你也厉害,引得柳珹把那红参都拿出来吊着你的命,只可惜一切都无力回天了……”阁主嘴角上扬,活像一只等待猎物慢慢死亡后吞食的毒蛇。
她很享受这种乐趣。
风弦见四下无人,也知阁主手段高明,缓缓拿出袖中的信来,“阁主,我是算不过你,但师姐却是更胜一筹了。”
“如安?”阁主惊呼。
风弦将信紧紧握在手里,“你也不必分心思来夺信,信上被我撒下硝石硫磺,稍一用力,信便可灰飞烟灭。”
“不可能!来大梁后,根本无人给你寄信!”阁主想着自己插在各处的暗探,没有一个有如安的消息传来,更别说截下信件这样简单的事。
“随你。”风弦说着就要摩擦手指,阁主急忙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