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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她回答:“这又有什么好准备的呢?我真的很喜欢她。”
“只可惜在这个制度里面,‘喜欢’并不是唯一衡量的标准。”老狐狸轻轻道。
以前她不懂老狐狸为什么要这样说,现在她懂了,而在懂得的这一刻里,她发现三年前她的意气风发终于化作一颗子弹,击碎了二十六岁认清了现实的自己。
秦鸢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梦里的她回到了学生时代,一个与洛之绾完全没有交集的时代,她读书上学放学,下棋比赛,一切井井有条。
高中毕业之后出国留学,归来之后做了一个小职员,然后在老狐狸的介绍之下和傻白甜组建了家庭。
那个家庭和谐友爱,两人说是伴侣更多的却像是朋友,在某个周末的晚上,她和傻白甜窝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播放的电影,冷不丁间她对傻白甜道:“这个主演,以前是我们学校的学姐。”
“哪个?”
“叫洛之绾的那个,”秦鸢道,“读书的时候我经常在亭子里下棋,她在那边练小提琴,后来长大了就没有什么联系了。”
傻白甜对于这样的往事显然也是挺感兴趣的,问她学生时代的洛之绾是否也和现在一样的漂亮?
秦鸢觉得自己好像分裂成了两个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她感觉到有一个人藏在了暗地里,在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但她对傻白甜的问题还是回答了:“一样漂亮。”
“那你学生时代没有喜欢过她吗?”
这个问题似乎是问住了秦鸢,梦境和现实的割离让她没有办法迅速的回答出这个问题。
她想说自己是喜欢过的,可梦里的她似乎是按照她曾经所遗憾的那样真的发展了。
——是的,她曾遗憾过自己喜欢上洛之绾。
这是一种非常隐蔽而不能承认的心事,喜欢上洛之绾这样的人着实是超出了秦鸢的认知,因为本质上她其实是一个非常简单的人,而简单的人思考问题的方式往往是非常的干净又纯粹。
可洛之绾的存在与她的所有都相违背。
她为洛之绾付出了将近十年的光阴,婚后的三年也似乎是没有将那个冰块给捂化。为了洛之绾,她与她最亲爱的亲人们有了隔阂。
尽管后来极力的去弥补了去修复了,但中间所产生的裂痕又何其不会让她感到遗憾呢?
于是这样的遗憾在那个梦境当中被修正了过来,那个梦里的她对洛之绾不曾有过动情,也不曾有过怨怼。
在提起这个人的时候就好像是在说一个曾经的故人一样。
她在沙发上和傻白甜细细的讲着学生时代与洛之绾相处的一点一滴,讲到后面,困意来袭,她靠着沙发睡了过去。
然后一睁眼,巨大的失落和空虚将她淹没。
有那么一个瞬间,她害怕自己仍旧活在梦境之中,直到她打开微信,里面有洛之绾发来的朝霞时她才莫名的松了口气。
其实她根本不记得梦里到底梦见了什么,隻隐约记得和洛之绾有关,但要似乎不那么相关。
左思右想也想不起来那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梦,但是最后她还是破天荒的回了洛之绾的闲聊:“挺漂亮的。”
然后起床收拾东西,洗漱了后去机场接领导。
路上的时候接到了她爹打来的电话,说让她周三回家一趟,秦鸢问她爸,“这不年不节的,干嘛让我忽然回去?”
其实随着老狐狸产业的逐渐做大,重庆只是类似于一个大本营的地方,她爸住的时间多。更多的时候老狐狸都是天南海北的到处飞,而秦鸢不喜欢重庆炎热的夏季和寒冷的冬天,所以搬到成都定居。
换句话来说他们一家三口常常都是分居三地,只有节假日的时候才会聚在一起,还得看老狐狸的行程安排。
“你妈说好久没有看到你了。”
“……”不知道为什么,秦鸢总觉得她爸说这句话好像在暗示着什么,屁股总有一点若有若无的疼。
到了机场接上领导。
领导是位五十来岁的女性,属于秦鸢妈妈级别的人了,平日里对秦鸢属于很是严格。
但就是这么严格的一个领导在停车场看到秦鸢开的什么车了以后,她沉默了两秒钟,然后拍了拍秦鸢的肩膀,说:“小小年纪不要跟家里面关系闹得那么僵硬,父母总归是为了孩子好的。”
听得秦鸢一脸的莫名其妙。
跟她父母又有什么关系?
到了公司之后刚坐下没多会儿,张姐又过来了,对秦鸢道:“领导那会儿过来说让你明天上了班之后休个假,回去多陪陪家里人。”
虽然张姐也觉得这个事儿有点莫名其妙,但体制内的边界感让她打住了自己的好奇心,隻叮嘱道,“没事的,小秦,有什么事儿姐姐能帮上忙的一定都帮你。”
秦鸢:?
啥啊这。
大约是上个班上的实在是有点摸不着头了,晚上跟洛之绾打电话聊八卦的时候,秦鸢头一回的提到了自己身边发生的事,“……我接领导的时候也没犯错误啊,干嘛领导让我回去休假?”
洛之绾是记得秦鸢的领导跟秦鸢的大伯是战友,换句话来说,那领导跟秦鸢家其实是属于关系很亲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