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援兵
堵我们的黑衣人也少了不少,等会我与其他人突破敌人,到时你就趁乱逃生。」
乐绥闻言,看着她及其他所剩无几的侍从,悲伤哀戚的轻轻的摇了摇头。
「就让我与妳们共进退吧!如果妳们都死了,从此留我一个人独活,内疚将伴随着我的一生,至此人间——没有什么乐趣可言,活着还不如死了。」
「乐绥……」弄月还想再劝道。
他回给弄月一个少年独有干净真挚的笑容,「就答应我任性的一回吧!姐姐。」
话音刚落。
后方悄然射出几枚暗器,直取与乐绥等人撕斗的黑衣人面门。
几名黑衣人闪避不及直接被这突如其来的暗器射穿要穴,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而其他的黑衣人则是紧惕的退后了几步。
黑衣人大声喝道:「是谁在搞偷袭?出来。」
偷袭只能攻其不备,再来敌人有所防备,偷袭就再无用处。
一群侍卫打扮的人从后方飞身而出,看得出都是轻功极好身手极佳的人才。
众人看到乐王无恙只是一些皮外伤,顿时鬆了一口气,还好来的及时,不然就不知道怎么跟公子交待了。
所有人向乐绥拱手行礼,为首的那个人,乐绥直觉的眼熟,似乎曾经在那裏见过。
这些人是敌是友?看起来似乎没有恶意。
就在乐绥恍神之际,侍卫首领朗声的对他说:「在下是乐王府侍卫甄生,救殿下来迟,请殿下恕罪。」
甄生好熟悉的名字,乐王府侍卫中没有这些人啊!
乐绥再次望向甄生,就见他挤眉弄眼的飘向那群黑衣人。
乐绥瞬秒理解了他的用意,是不想暴露身份,不管这些人是出于何种目的,总之先过了这一关再说。
他礼貌性的点了点头,就像主子对待普通侍卫般的回应,淡淡道:「来的正好。」
甄生招了招手示意其他的守卫,没等黑衣人反应过来,就已经上前博杀前进。
他对着乐绥用唇语道:「王爷,跟我们趁乱杀出重围。」
所幸留下来对付乐王等人的黑衣人人数不多,很快的黑衣人就被打的溃不成军。
突然其中一个黑衣人正想拿着哨子放在唇边,想要呼叫同伴赶来救缓,立马就被眼尖的甄生发现,手指发力一个暗器就将其打下。
甄生喝道:「就是现在!」,甄生带领众人急速朝东南方向窜去。
这是他们在进入战场前就已经谋划好的逃生路线,东南方向的黑衣人及振武军最少,他们等人足以应付。
就这样他们不恋栈的打带跑,成功的离开黑衣人及振武军的战线。
直到出了战线看到接应的人员及马匹,众人才鬆了一口气。
「殿下,请上马,我们送您至安全的地方。」甄生道。
乐绥由衷的感激对方,同时也想起了对方的身份,此人正是当初至乐王府前跪求自己去秦氏楼救云暮的暗卫甄生。
乐绥施了长揖以示感谢对方救命之恩,甄生赶忙扶住弯身的乐绥,道:
「殿下不必如此,在下等人只是受人之託终人之事罢了!」
「甄生,谢谢你们,是云暮派你们来的吧!」
甄生闻言思索着王爷已然猜出,便不否认道:「是的,是公子嘱託要我们保护殿下至安全之地。」
乐绥闻言心有愧色,只因当日自己不知所措而脑羞成怒,胡言乱语的那一声『滚』。
每每回显在眼前是云暮满眼深受打击伤心欲绝的样子。
午夜梦回想起总是满满的歉意,当初如果不恶言相向,他是否就不会这么伤心了……
而今,他还能放弃前嫌,派人来援救自己,云暮……我该如何面对你呢?
或许,你我相隔千里,缘起缘灭,此生或许都不曾再相见,此恩此情,何以为报!
甄生打断了乐绥的忆想,「殿下,现下离战场仍近,需儘速离开此地。」
虽然乐绥知道现在不是回忆过去的时侯,但看向自己原有二三十名的下属,剩下一身狠狈的弄月及其他2人,还是不由的黯然神伤心如刀绞。
他眼神壮严肃穆的朝向交战方向深深躹躬,对着死去战友的方向哽咽道:
「今日诸君的犠牲,助我得以生天,他日我必不忘诸君的大恩,有朝一日,必报谢于诸君的亲眷。」
几息间缓过神来,强忍着悲意,问道:「刚刚与黑衣人对战的军队是何驻军?」
甄生眼眸微变左右闪躲,道:「可能是青州附近的军队,刚好以为黑衣人是山匪之类的吧!」
乐绥眸色深邃直击甄生眼底,慢慢说了一句:「甄生,你真的很不会说谎。」
甄生惊讶自己这么容易就被拆穿,只好吞吞吐吐说:「是殿中将军何竺恪亲自领兵的振武军。」
乐绥不仅身体上大受打击,此刻更是连心境都备受衝击,以臂遮眼一丝清液自两侧沾湿袖口,忽而仰天长笑。
「哈哈哈……原来是太子派人来捉我,难怪你说不出口……」
他真的很伤心,感觉再次受到暴击,比起夜王想擒住自己虐杀,更觉寒凉。
曾几何时,为了争权夺利,兄友弟恭的一对兄弟走向敌对的一面,对方竟是如此狠心下手亳不手软。
太子哥哥,我从来都不想跟您争啊!
甄生数次想要张口欲言说些什么,但想起了大人的吩咐,最后还是紧密双唇,一言不发,有些同情的看着眼前眼框泛红悲伤的俊美王爷。
乐绥缓慢的放下手臂,眼梢微红,但已不见泪痕,若无其事淡然道:「走吧!去青州。」
甄生不赞同道:「殿下,现下不适合去青州,青州官道上已设置官防,现在去青州只会是自投罗网。」
乐绥思酌着或许先至青州隔壁的开州,再派人去青州打探梨花院的消息。
「好,去开州吧!不过我还有两位兄弟躲在河边不远的林中,我们需先去接他们,然后一道出发。」
甄生指向队伍远方马车旁站立的一人,道:「那位吗?另一人在马车上休息。我们在路上遇见他们,把他们一同带上了。」
他所指向的人正是随医闵先生,闵先生步屦错落疲累的在马车附近帮着弄月及其他伤者疗伤,显然也是累到了极致,但还是坚持帮受伤患者包扎。
乐绥露出了大战以后初次的笑颜点了点头,再次感谢道:「谢谢你!我们出发吧!」
随着队伍行径,扬起层层尘土,乐绥望向远方不时传来越来小声当啷的金属碰撞声音。
思及刚刚惊心动魄死裏逃生的那一刻,突然心有所感,如果没有得救,今夜就真的成了剑下亡魂。
人生终有此一天,身归黄土如落雪。
忘却尘间凡俗事,不负苍天却负卿………
隔天,乐绥众人在经长时间的拔涉,终于在前往开州的路上休憩。
马车中昏迷的柳前终于悠悠转醒,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身体跟着周围摇摇晃晃,迷惘的脑中一面空白。
「你醒了!」耳边传来熟悉清脆少男的干净的声音。
他眼神聚焦看向听音的来源,病体虚弱口干舌噪艰难又激动道:「…王爷…找到你了。」
乐绥给他递了一杯茶,「喝了再说吧!」
他急着想儘快喝完茶,说出心裏想说的话,一个不留神便呛了一口,咳了满身的水。
乐绥赶紧扶着他,帮他拍背,忧心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