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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

 

阿娇问完,就一直等着官爷回答。

赵宴平没想到她竟然能够猜出来,更没想到娇羞如她,竟有勇气直接质问他。

然而做过就是做过。

赵宴平哑声道:「是。」

阿娇攥紧了被子,想到的是她要求放妾的那些话,羞愧道:「放妾,放妾那些话是我胡说的,当时我误会官爷了,现在我知道官爷心里有我,再也不会那么想,官爷也别放在心上,就当我没说过吧。」

赵宴平闭上眼睛:「我也有错,不该一直冷落你。」

涉及到冷啊热的,阿娇不好意思再多说,冷冰冰的官爷吓人,昨晚官爷终于热了一回,却更吓人了。

她慢慢地朝里侧转去,改成侧躺。

赵宴平看不见她的脸,判断不出她是想睡觉了还是又想到了什么委屈的事,既然今晚话已经摊开,赵宴平便想彻彻底底说清楚,打消她所有的疑虑。

他掀开她的被子,来到了她身后。

阿娇全身僵硬,心跳得都快衝出胸口飞上天了。

赵宴平抱住她的肩膀,将人以背对自己的姿势拖到了怀里。

几乎同时,阿娇又感受到了来自官爷的凶意。

阿娇动也不敢动,后脑碰到了他的下巴,阿娇也不敢往前挪。

「现在还觉得我嫌你吗?」赵宴平抵着她的头顶,大手放在了她肩膀上。

他整个人都是烫的,也不是喝了酒耍酒疯,阿娇真真正正地信了他,连连点头,小手攥着衣襟,心慌意乱。

纱帐里萦绕着一丝淡淡的幽香,赵宴平在这张床上睡了两三年,深知香味儿都是她身上的。她僵硬的香肩就在他掌心之下,她妖娆诱人的身子就在他怀中,柔弱似一颗像刚冒出土的嫩芽,他轻轻一撵,她便会散了身形化成一股水儿。

赵宴平真想狠狠地撵下去,让她切切实实地领略他到底是嫌她,还是恨不得将她吞入腹中。

他闭着眼睛,深深吸了一口她发间的香,然后退回了自己的被窝。

身后一空,阿娇放鬆了,却也有丝怅然若失。

其实,紧张归紧张,她还挺喜欢被官爷抱着的。

「以后别再胡思乱想了。」赵宴平低声道。

阿娇轻轻嗯了声。

两人谁也不再说话,谁也不知道彼此是何时睡着的。

阿娇被官爷连着热乎了两晚,解开了心结,虽然后来官爷又变成了冷峻守礼的样子,阿娇却不再患得患失,没了床隔,晚上睡觉前偷偷看他一眼,心里也甜甜的。

腊月倏忽而至,到了月中,百姓们都开始忙碌着筹备年货了。

这时候大小商铺的生意都好,阿娇的针线活儿、胭脂卖的也比平时多了一些。针线活儿随卖随时补充,存货不多却也够用,而胭脂卖了两个月,第一个月卖了二十五盒,第二个月卖了三十六盒,如今只剩下三十九盒了。

再有五日就要休市,年后初七復市,阿娇觉得,她手里的胭脂存货只能支撑到过完正月。

刚进货时觉得一百盒难卖,现在看来三个月基本也能卖完,去掉成本,三个月赚二两银子,很不错了。

两样生意加起来,抛去给郭兴、翠娘、赵老太太的工钱,开张两个月,阿娇已经赚了三两。

腊月二十二,沈樱、柳氏母女俩来县城置办年货,顺便来赵家坐坐,阿娇单独与沈樱商量,决定正月底时再要两百盒胭脂。

沈樱笑道:「一口气要两百盒?看来小嫂子胭脂卖得不错啊。」

阿娇谦虚道:「还行吧,一天能卖一两盒的样子。」

她以为沈樱是真心夸她,其实沈樱只是客气罢了,因为沈樱知道自己的胭脂有多好,阿娇如果会经营,一个月卖两百盒、月赚四两都不成问题。

沈樱去阿娇的棚子看过,卖这种绣活儿胭脂,郭兴就是个帮忙守摊的,避免有人欺负翠娘小。翠娘率真胆大,什么夸人的话都敢说,说得大大方方叫人觉得跟真的似的,这点很不错,只是翠娘肤色偏黑,她来卖胭脂,吹得再好也没什么信服力。

像沈樱的铺子,用的就是两个肤色白嫩的清秀美人。

但沈樱有地方养丫鬟,赵家一共两间上房、两间小倒座房,住得太挤了,而且卖胭脂的丫鬟既要肤白又要大方机灵,这样的妙人并不是随便找个人牙子就能物色到的,沈樱再想帮阿娇,也不可能把自己的丫鬟送给阿娇,如果建议阿娇买新丫鬟,万一阿娇看走眼,买个脸白嘴笨的还不如翠娘管用,最后阿娇可能还要抱怨她。

所以沈樱没再帮忙出主意,反正阿娇只是大哥的一个妾室,做点小生意赚点零用也好,万一她帮忙太多,将来大哥娶了大嫂,大嫂因为阿娇与她生罅隙,那可不好。

「嗯,小嫂放心,正月月底我肯定送两百盒胭脂过来。」沈樱保证道。

阿娇想先付钱,沈樱只要了三两银子的定金,剩下三两交货时再拿。

腊月二十五,衙门放假了,一直放到正月初五,初六知县再坐堂。

赵老太太好奇地向孙子打听:「大人也隻放十天吗?」

赵宴平点头。

赵老太太道:「他是京城人,隻放十天假,千里迢迢的,回都回不去,那怎么办?」

赵宴平解释道:「各地知县都不是本县之人,年假时日短,很多知县都会待在辖地过年,直到任期满了再离开。」

阿娇惊诧道:「那他们岂不是两三年都见不到家人?」

赵宴平道:「也有带家小赴任的,如果父母舍不得背井离乡,那就隻好留妻子在老家奉养长辈。」

阿娇忽然想到了在府城遇到的绿衣丫鬟,她的那位老爷就是妻子留在老家,隻带了一个通房伺候起居。

赵老太太琢磨的是另一回事,放低声音问:「大人既然是侯爷的儿子,侯爷不给他谋个京官,却打发他来咱们武安县,三年回不了家,宴平你说说,京城那位永安侯是不是不待见大人,故意把大人调得远远的?」

赵宴平皱眉道:「您想多了,大人当年高中探花,本可以直接进翰林院为官,是大人自己求的外放,想深入民间,体察民间疾苦。」

赵老太太眯眯眼睛,狐疑道:「这些都是大人跟你说的?」

赵宴平突然记起了老太太对他与谢郢之间的怀疑,挺拔的眉峰突了两下,赵宴平直视老太太道:「是大人身边的顺哥儿说出来的,我听人谈及,才略有耳闻,祖母还有什么疑惑,儘管问就是,我一一给您说清楚。」

赵老太太缩缩脖子,瞪他道:「我没什么好问的,我管他爹娘疼不疼,又跟我没关係。」

赵宴平面沉如水,喝了一口酒。

阿娇看看这对儿突然发起脾气来的祖孙俩,隻觉得哪里不对。

赵宴平喝完酒,对着老太太道:「大人背井离乡,除夕之夜孑身一人未免凄凉,我已邀了大人来咱们家吃席,您提前多备些酒菜,我要与大人不醉不归。」

赵老太太感受到了来自孙子的赤裸裸的挑衅,简直就像要将外面的公狐狸精往家里领!

可赵老太太又指望着孙子能通过小白脸知县去京城做官,还不敢太得罪谢郢。

赵老太太恨恨地瞪着孙子。

赵宴平回东屋去了。

赵老太太又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眼阿娇。

阿娇不敢躲,等赵老太太先去西屋了,阿娇才劫后余生般溜进了东屋。

「官爷,我瞧着,老太太好像不喜欢咱们大人?」

吹灯躺下后,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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